寒風裹挾著細雪掠過鐵軌時，列車轟鳴聲震得人耳膜發麻。車廂角落蜷縮著剛南下的拓跋FW，他外套口袋縫著的玉扣在晨光下泛出泠泠寒意。三年前他帶著這支北境軍南下求援時，連軍馬都凍出了燎泡。

車廂轉過山腳，鐵門那邊立著白鹿HWC。她披著翻毛皮襖站在雪地里，睫毛凝著細霜，像是從冰封千年的壁畫里踱出來的。兩軍對峙三年，她手上染著拓跋軍三百將士的血，如今卻要并肩北返。

一、雪原隱秘對決列車在霜河站短暫停靠時，白鹿HWC突然抓住拓跋FW的手腕。她指節泛青的力道捏得人骨頭格格作響："昨晚進餐時，第三桌伙夫調羹攪動的方向不對。"那伙夫半小時后在煤水井被扒出，喉骨斷成兩截，衣兜里裹著半張機械圖紙。這是北返以來第十二個叛徒，消息總比積雪消融得更快。

兩人在臥鋪間研究地圖時，床板突然塌陷出個暗格。里面蜷縮著個稚齡少年，渾身裹著十六層棉絮。這是情報科新研發的「雪雀」通訊裝置，能在零下四十度發射無線電信號。白鹿HWC摸著少年指尖的凍瘡紋路說："看來老曹真的派來接應的人。"

二、鐵甲之下有柔軟夜間照料傷兵時，拓跋FW解開白鹿HWC肩頭的鎧甲搭扣。那鎧甲是用北境特產鱗甲木煅燒而成，每片甲葉都刻著押韻銘文。月光漏進甲縫，露出戍邊女將腰間環著的銅質胎記——三道弧紋組成座北魏 delaying 筑。

后勤科送來的炒面包里，有一枚六邊形糖衣包裹著密令。那是軍需官藏的第四種暗號，前三種分別用過煙霧彈碳末、馬匹鐵蹄痕、將士盔纓長度。這種貓鼠游戲持續了七百三十四天，直到最后一列運兵車駛入霍亂關。

車廂過道總飄著樟腦味，這是防止皮質裝備長蟲的法子。可白鹿HWC身上那股子雪地狼的味道，任誰都摻不進別的氣味。她拿嘴啃開罐頭蓋子時，牙齒劃過拉環的聲音比刀劍碰撞更教人心顫。

三、黎明前的生死抉擇第三十二節車廂橫貫著八道防火門，白鹿HWC說這是老曹留給她們的密道。每扇門上的防火栓都壓著押韻密碼，最后一道門的密碼用的是三年前那個雪夜：

"北境寒刀閃青霜，三千鐵甲噬北狼。孤城血浸紅帳暖，半闕雁書寄南鄉。"

車廂盡頭藏著輛冰凍的雪橇馬車，車底刻著已故廚子老霍的灶王爺木雕。馬車轱轆軸上有道發絲粗細的凹痕，拓跋FW說這是他最后一次押送軍糧時留下的標記。

四、鐵甲生寒怎敵卿意濃列車駛過鴨綠江大橋時，白鹿HWC突然扯開軍大衣。她脅下那道從右乳暈一直綿延到髂骨的疤痕，在晨光中泛著青銅光澤。這是三年前她單槍匹馬劫糧時，被二十匹狼撕開的血路。

后勤科送來的最后批補給里，夾著張用煤炭寫的字條。字條被疊成六十四層折子，展開后是副對聯：上聯：北境雪埋千丈鐵下聯：南疆梅破萬重冰橫批：生要同衾

列車轟鳴聲最劇烈時，兩人在空車廂里演練刺殺動作。白鹿HWC的劍法裹挾著北地朔風，拓跋FW的拳路帶著騎兵突擊的剛猛。直到掌心都沁出血珠，才想起這是個最普通不過的清晨。

五、生死時刻暗香浮動第七十三節車廂的餐桌上，雞蛋炒粉里泛著油綠瑩光。這是白鹿HWC特意帶來的北境軍糧——以馬匹下頜骨熬制的明油，能讓人在極寒中維持三刻鐘體溫。可這味道總讓拓跋FW想起去年那批凍掉十個手指的裝卸兵。

列車即將駛離最后一站時，枕木間突然滲出紅黑色液體。白鹿HWC蹲下身嘗了嘗，那是往季運兵車撞碎的五百人血跡。她掏出鐵砂壺灌了口稠漿，在雪地里畫出三道血痕，那形狀像極了北境少男初戀時寫的歪歪扭扭的「嗯」。

六、熱血男兒柔情結臥鋪床底藏著用馬鬃編的繩索，繩眼處嵌著三十枚北境銅錢。白鹿HWC說這是老曹給她們的路費，每枚銅錢厚八分，能穿過三十八道關卡。最后一枚銅錢塞進拓跋FW掌心時，她感受到那處刀疤還在隱隱作痛。

列車行至終點時，北境軍馬蹄踏雪聲比車輪更清晰。白鹿HWC又掏出那個玉扣，在晨霧里劃出條龍形符咒。這符咒能庇佑他們平安抵達，可她忘了南疆過來的列車總比這里快兩小時二十分鐘。

列車進站時發生的事，遠比鐵軌旁結冰的三十堆馬糞更復雜。那些在雪地里等待的北境軍，咽喉里正翻滾著比朔風更凜冽的血氣。而空蕩蕩的月臺上，白鹿HWC留給拓跋FW的那個殺豬式擁抱，將用三年時間在老兵記憶里發酵成最濃烈的苦酒。